“風哥哥,你編的筐真好看!”念兒趴在凌風的膝蓋上,看著漸漸成型的竹筐,眼睛亮晶晶的,“能不能給我編個小的?我想用來裝野。”
“行,等編完這個就給你編個小的。”凌風笑著答應,手里的動作沒停,竹筐的側面已經編出了花紋,雖然簡單,卻看著很結實。
晚飯時,野菜炒熏肉的香氣彌漫了整個山洞。熏肉被切成薄片,炒得油光锃亮,和野菜的清爽混在一起,香得人直咽口水。念兒捧著小木碗,小口小口地扒著飯,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,含糊不清地說:“娘親做的菜真好吃。”
凌慧笑著給她夾了塊肉:“慢點吃,沒人跟你搶。”她看向凌風,“明天你去鎮子,要不要帶點熏肉換鹽?我看上次熏的野豬肉最出油,換東西準行。”
“不用帶這個。”凌風扒了口飯,“我空間里還有幾張狼皮,上次剝的那張最完整,拿去鎮上換鹽足夠了,還能換點針線和粗布回來。”
“狼皮能換不少東西呢!”凌萍眼睛一亮,“前陣子聽村里老人說,一張好狼皮能換兩斗米,還能扯上幾尺布。”
凌風點點頭:“所以不用帶吃的,免得引人注目。我早去早回,你們在家把柵欄看好,別給陌生人開門。”
第二天一早,凌風揣著火石和一把小刀,背上那張完整的狼皮就出發了。他沒走西側那條被燒過的小徑,而是繞到東側的崖壁,從一條更隱蔽的小路往外走。這條路陡峭難行,卻能避開可能遇到的人,安全得多。
走了兩個多時辰,才看到鎮子的影子。這鎮子不大,只有一條主街,兩旁擠著幾十間土坯房,大多是雜貨鋪、鐵匠鋪和糧店。因為饑荒,街上的人不多,個個面黃肌瘦,看到凌風背著狼皮走過,眼神里都帶著些好奇。
凌風沒理會那些目光,徑直走向街尾的皮貨鋪。鋪子里的老板是個干瘦的老頭,正趴在柜臺上打盹,聽到腳步聲抬起頭,看到凌風背上的狼皮,眼睛頓時亮了:“小伙子,這狼皮賣嗎?”
“賣,想換點鹽和粗布。”凌風把狼皮放在柜臺上,這狼皮處理得很干凈,毛色發亮,沒有一點破損,一看就是張好皮。
老板摸著狼皮,嘖嘖稱贊:“好皮!真是張好皮!”他抬頭看向凌風,“這樣,我給你十斤鹽,再加五尺粗布,怎么樣?”
凌風心里盤算著,十斤鹽夠他們用大半年了,五尺粗布也能給念兒做件小衣服,不算虧。他點了點頭:“行,再給我來點針線。”
“沒問題!”老板爽快地答應,轉身從里屋拿出鹽袋和布匹,又找了個小布包,里面裝著兩根針和一團線,“這些都給你,夠意思吧?”
凌風接過東西,掂量了下鹽袋,分量很足。他沒多話,把東西往背上一背,轉身就往鎮外走,不想在這里多停留。
路過街角的雜貨鋪時,他看到門口擺著些鋤頭和鐮刀,都是些舊農具,卻還能用。凌風停下腳步,想了想又走了進去,用剩下的一塊狼皮換了把鋤頭和兩個陶罐——之前的陶罐不夠用了,也沒時間去燒,正好添兩個裝水。
等走出鎮子,太陽已經升到頭頂。凌風找了個背陰的地方歇腳,從懷里掏出個麥餅啃著。他沒打算立刻回去,想繞到之前發現的那片野棗林看看,現在正是棗子成熟的季節,摘些回來曬成棗干,既能當零食,煮粥時放幾顆也香甜。
野棗林在鎮子東側的山坡上,離得不算遠。凌風走了一個時辰就到了,樹上掛滿了紅彤彤的棗子,像一串串小紅燈籠,看著就喜人。他找了根長樹枝,對著棗樹枝輕輕敲打,棗子“噼里啪啦”地掉下來,很快就撿了滿滿一筐。
往回走的時候,凌風特意繞了段路,想看看王三他們有沒有回村。遠遠望去,村子里靜悄悄的,連個人影都沒看到,只有幾間屋子的屋頂塌了,看著一片破敗。他沒進村,只是站在山坡上看了會兒,就轉身往峽谷走。
回到峽谷時,天已經擦黑了。凌風剛走到柵欄外,就聽到里面傳來念兒的笑聲,還有點點的嘶鳴。他推開木門走進去,只見念兒正騎在點點背上,凌萍在旁邊扶著,小家伙嚇得蹄子亂蹬,卻被念兒死死抱住脖子,咯咯直笑。
“舅舅回來啦!”念兒看到凌風,立刻從鹿背上滑下來,跑過來抱住他的腿,“舅舅帶什么好東西了?”
凌風放下背上的東西,從布包里掏出顆野棗塞給她:“嘗嘗這個,甜不甜?”
念兒咬了口,眼睛一亮:“好甜!比野還甜!”
凌慧和凌萍也圍了過來,看到地上的鹽袋和布匹,臉上都露出了笑。“換了這么多東西!”凌慧摸著粗布,布料雖然不算好,卻很厚實,“夠給念兒做兩件衣服了。”
“還有鋤頭和陶罐。”凌萍拿起新鋤頭,比凌風之前用的那把沉多了,“這下翻地更省力了。”
凌風笑著點頭,把野棗倒在竹筐里:“明天把這些棗子洗干凈,曬成棗干。我去空間里再拿些糧食出來,明天種點土豆,之前留的種薯都發芽了。”
念兒抱著顆野棗,湊到點點嘴邊,小家伙聞了聞,伸出舌頭舔了舔,竟也吃得津津有味。凌慧把鹽袋搬進山洞,凌萍則開始收拾那些野棗,柵欄里的燈火漸漸亮起,映著每個人的笑臉,在這寂靜的山谷里,溫暖得像個真正的家。
凌風坐在門口,看著里面忙碌的身影,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鐮刀。刀刃上還沾著野棗林的泥土,他卻沒打算立刻擦掉。這雙手,既要握得住弓箭陷阱,也得拿得起鋤頭鐮刀,才能在這亂世里,護著身邊的人,把日子過成想要的模樣。夜色漸濃,峽谷里的蟲鳴漸漸響起,和山洞里的說話聲混在一起,安穩得讓人心里發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