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“要靠自身的意志”,蘇婉清的腳步頓時一軟卻捏著自己的手心不讓自己暈倒。
她相信他一定會戰勝這個難關。
接下來的日子,她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重癥監護室外,每天隔著玻璃看著許江蒼白的臉,一遍遍給他講兩人相處的小事。
講實驗室里他假裝視察工作的笨拙,講他送茶具時的調侃,講可欣說“許江叔叔像超人”的童言。
鄭璐和許秋蕓輪流來送飯菜,可蘇婉清根本沒胃口,常常是熱了又涼,涼了又熱。
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,許江在她心里早已不是“需要保持距離的追求者”,而是她想要依賴,想要守護的人。
過去那些因為離婚,因為孩子而產生的顧慮,在“失去他”的恐懼面前,顯得如此微不足道。
“許江,”
她趴在重癥監護室的玻璃上,聲音輕柔卻堅定,“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?我以前總怕這怕那,不敢面對自己的心,可現在我想明白了,我喜歡你,我想和你試一試。”
“你要是醒了,我們就一起帶可欣去到處旅游,一起陪老太太喝茶,一起把實驗室的項目做完……你別再睡了,好不好?”
她不知道許江能不能聽到,只是每天都重復著這些話,像在給自己打氣,也像在和他約定。
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周。
許江終于脫離了重癥室,轉入了普通病房,但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趨勢。
而蘇婉清則每天都守在床邊。
那天清晨,蘇婉清剛趴在床邊打了個盹,就感覺到有人輕輕碰了碰她的手。她猛地睜開眼,看到許江正緩緩睜開眼睛,眼神還有些朦朧,卻準確地落在她臉上。
“你……”
蘇婉清的聲音瞬間哽咽,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,“你終于醒了!”
許江的嘴唇動了動,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:“哭什么……我還沒……聽到你說的話……算不算數?”
蘇婉清一愣,隨即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在玻璃外說的那些話。
她一愣:“你怎么”
許江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:“我睡著的時候就一直聽見你在我耳邊說話,說愿意和我試一試,說你喜歡我,你不知道,我本來身處一片黑暗,差點就要放棄了,但你的話卻讓我生出勇氣,從黑暗中逃了出來”
“所以那些算數嗎?”
許江期許的看著她。
她用力點頭,擦掉眼淚,臉上露出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真正的笑容:“算數!當然算數!我答應和你試一試,絕不反悔!”
許江看著她泛紅的眼眶,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虛弱卻滿足的笑,指尖輕輕握住她的手:“好……我可……記住了……不許你反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