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熱鬧。
沈容把前因后果告訴明澹,必要時就拿這件事戳麗妃肺管子。
她敢讓明澹不好受,她也別想晚上睡得舒服。
“好。”
“時辰不早了,我要過去了,阿容,你多多保重。”
沈容眼眶一熱,不滿呸呸兩聲。
“怎么說得跟生離死別似的,你等我接你出宮,那時我帶你去北境,周寒鶴說了,那里雖然環境艱苦些,日子卻是自在的。”
二人心知肚明,明澹這次進宮,明刀暗箭處處都是。
能活著回來,就是萬幸。
芳姑姑也紅著眼睛出來接人,示意明澹早點上車,免得多吹冷風。
馬車還未出發,尚儀墅的人卻來了。
仲嬤嬤從馬車上下來,明澹立刻掀開車簾,跟沈容異口同聲問。
“嬤嬤,你怎么來了?”
“有貴人相邀,特來陪太子妃進宮,老身這把老骨頭,不知何時就去了,日子過一天便少一天,跟皇后啊,見一面也少一面。”
“趁現在還能有點用,再去伺候幾天皇后與太子妃。”
仲嬤嬤說得并不含蓄,顯然是要陪明澹一道,給她撐腰。
畢竟她的話,皇上也會聽進去幾分。
那恃寵而驕,欺辱皇后的貨色,總要有人教訓才是。
仲嬤嬤沒說貴人是誰,明澹也不問,起身接她上了馬車。
放下車簾的瞬間,眼角余光瞥見暗處那道熟悉卻瘦削的身影。
指尖微不可察停頓,最終沒有回以正色目光,放下車簾,隔絕一切。
馬車緩緩駛向皇宮,沈容沒動,她也看到了周寒祚。
明澹的馬車早就消失在道路盡頭,他的腳步仿佛扎根似的。
沈容走了過去,涼涼道:“早就看不到了。”
周寒祚不答,依舊紋絲不動,自虐似的抿緊薄唇。
“你何曾想過今日,姐姐向來能忍,她該有多失望才會連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