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怎么了?】吉鼐閉著眼,疲憊地問道。
元絮心疼道:“那個,出事了,不然我也不會來打擾你。”
【沒事兒,本來就沒有睡熟。】
拖著一副虛弱的身體實在太難受了,只覺得無處不難受,但究竟哪里不舒服又說不出來。
這久違的狀態(tài)讓吉鼐想起了上一世頻繁有孕,頻繁喪子之后,狀態(tài)最糟糕的那段時間。
不過,吉鼐不僅沒有后悔,反而心疼起承瑞來,這些年,承瑞一直都被這樣的無力和虛弱折磨嗎?
轉(zhuǎn)頭卻只能看著逐漸長大的弟弟們在騎射場上縱情肆意,而自己卻受限于身體情況,凡事只能點到為止,承瑞又是什么感受?
【怪不得越來越敏感了。】
吉鼐小聲嘟囔了一句,帶著滿滿的愧疚和心疼。
“什么?”吉鼐的聲音太小,元絮沒有聽清。
【沒什么,出什么事了?】
元絮頓了頓,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她猜測的康熙的打算說了出來。
出乎意料的是,吉鼐并非感到意外,反而一臉平靜地問道:
【承瑞和賽音察渾呢?】
這話聽著像是在問承瑞和賽音察渾在哪里,又像是在問他們的反應(yīng),元絮摸不準(zhǔn)吉鼐是不是已經(jīng)知道了什么,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
她方才只提了康熙,就是不想讓吉鼐知道,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也起了這個念頭。
哪怕他們的出發(fā)點是為了保護(hù)吉鼐,可對一個母親來說,因為任何目的展開的“手足相殘”,都是在剜心。
“你猜到了?”元絮試探著問道。
【沒有,只是,這確實是康熙能做出來的事。】
避子香的那件事可不就是一個現(xiàn)成的例子嗎?
吉鼐很清楚,在如今的康熙心目中,自己的分量遠(yuǎn)比他們的孩子要多得多,更遑論是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。
只不過,吉鼐不清楚的是,這其中純粹因為對自己的感情,不想失去她占了多少份量。
【至于承瑞和賽音察渾,賽音察渾的性子像極了他阿瑪,能狠得下心。
而承瑞,他不想失去任何一個在乎的家人,也不愿看到家人之間生出嫌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