賽音察渾被嚇得肝顫了一下,他怎么忘了哥哥的身體不好,只顧著自己往前沖,一定是哥哥為了跟上自己的腳步,才壓下了身體不適,用盡全力追趕自己。
賽音察渾扶著承瑞坐下,端茶遞水,輕撫后背,一看那熟練程度就知道平時沒有少做這樣的事。
一旁的康熙和吉鼐坐著沒有動,臉上也沒有太大的反應,但細看卻能發現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,嘴角也繃得緊緊的。
承瑞的身體經過幾年的調理早已恢復大半,加之又開始習武鍛煉,只要平日注意些,與平常人也差不了多少。
只是今日的運動太過劇烈,一時間沒有緩過來,歇了這么一會,已經好了。
見承瑞的臉色重新紅潤起來,康熙和吉鼐都悄悄松了一口氣,不動聲色地遞了一個眼神,讓梁九功將待在偏殿的太醫送走。
康熙剛想小小地訓斥一下承瑞今日的莽撞,結果還不等說出口,就聽承瑞控訴道:“阿瑪,你跑得也太快了,承瑞都快追不上了?!?/p>
康熙發誓,承瑞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,他真的從吉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威脅的氣息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,康熙腰上的軟肉就來了一個接近180度的旋轉。
“嘶!”康熙差點把懷里的胤福扔出去。
好在康熙的反應夠快,及時地將胤福放在胤華的身旁,捉住了因為領地被入侵,而蠢蠢欲動地胤華的雙手,然后委屈地看向吉鼐。
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寫著:不是說好的,把承瑞當成其他孩子一樣對待,不要讓他覺得自己太過特殊,讓他因為身體不好就敏感自卑。
而且,而且他又不是腦門一熱做出的冒失之舉,自己雖然先一步到了鐘粹宮,但是承瑞和賽音察渾這一路都有奴才跟著。
一旦承瑞出事,定能第一時間將承瑞抱到就近的宮殿,然后讓太醫診治。
吉鼐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眼睛,她沒忘,只是承瑞的語氣太可憐了,一時慈母之心泛濫,沒忍住。
承瑞看著額娘對阿瑪下手,又感受到身旁賽音察渾崇拜的目光,很想捂臉。
他能說自己沒想坑阿瑪嘛,只是突然想撒嬌了,抱怨一下阿瑪沒有等自己的無良行為,他之前一直都是這樣和阿瑪額娘說話的啊,真不是賽音察渾想的那樣。
不過,承瑞突然想到了什么,看了看額娘,又看了看阿瑪,然后又看了看額娘,發出了靈魂一問:“阿瑪,額娘,你們沒有吵架?”
吉鼐一愣,“沒有啊。”
賽音察渾狐疑地看著額娘和阿瑪,問道:“沒有吵架?那為什么會被禁足?”
“額娘不是讓李嬤嬤派人去跟你們說了嗎?額娘沒事,只是有一段時間沒法見你們?!?/p>
吉鼐當時害怕兩個孩子會擔心自己,所以特地派人去傳了消息啊。
承瑞和賽音察渾一噎,他們確實見到了鐘粹宮的奴才,但是輕飄飄的幾句話,怎么可能真的就完全不擔心了。
賽音察渾腦子轉得快,意識到什么,試探著開口問道:“額娘不是被禁足?”
好像,當初傳話的宮人嘴里并沒有出現“禁足”兩個字,只說是額娘一段時間沒法見自己和哥哥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