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知道有問題,吉鼐自然不可能將東西留下,直接讓人原樣送了回去。理由嘛,也現成的,皇后病重,鐘粹宮不好張燈結彩,這各色的花朵也不好留下。
親自將幾盆花送回去的小安子,一臉興奮地回來了,“主子,奴才去的時候,伊爾根覺羅庶妃的臉色十分不好看,您猜,是怎么著?”
“嗯?”
“咱們鐘粹宮還是客氣的,雖是原樣送了回去,但畢竟給了理由,延禧宮那處是直接將花給扔到了宮門外。”
“扔了?”
“是,不僅扔了,惠嬪便讓人將花扔出去,還一邊大聲嚷嚷著:‘什么臟東西,也敢往我宮里送。這事已經傳遍了。奴才回來的路上還遇上了董庶妃宮里的奴才,也搬著花盆。”
元絮一臉準備看好戲的神情,“看來,不出一會,宮里的人都要將東西送回去了。”
原本,宮里的人也不是都不懼伊爾根覺羅庶妃,畢竟人家手里還握著宮權,給一些沒有靠山的庶妃穿小鞋,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嘛。
但榮嬪和惠嬪、董庶妃都將花送了回去,就算她們不清楚真相,也不敢再留下。就惠嬪的那態度,要是自己將花留下了,豈不是得罪了那拉氏。
在得罪惠嬪,和得罪伊爾根覺羅庶妃之間,她們當然是選擇后者。況且,就連榮嬪也扯出了皇后這張大旗,她們可不想被扣上一個不敬皇后的帽子。
吉鼐卻沒有元絮等人的輕松,她總覺得,那拉氏是知道了什么,才會這般下伊爾根覺羅氏的臉。
真是蠢貨!
她早就提醒過了,但凡與坤寧宮相關的事,定要當做什么都不知道,結果那拉氏不僅沒有撇清干系,竟還上趕著。
是上回的教訓還不夠嗎?還是,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,糊住了那拉氏的腦子。
吉鼐暗罵了一句,便將此事按下不提,她又不是傻子,感受不到那拉氏快要沖到自己臉上的惡意。這種時候,還要再去“好心”提醒那拉氏,吉鼐可不是菩薩。
不去管外頭的紛紛擾擾,吉鼐只一心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。
吉鼐的身體被靈液滋養得再好,生產之后,多少會有些虛虧,偏偏她的時間不多了,上一世,榮憲出生和懷上長華之間只隔了兩個月。
去掉坐月子的一個月,吉鼐必須三十天內將身體調養至最佳,并成功揣上長華。
因為時間短,任務重,吉鼐就只能開始用猛藥。
一整杯一整杯的靈液灌下去,吉鼐的身體很快就起了反應,酥酥麻麻的,不知是刺痛還是瘙癢,只覺得體內有成千上萬只小蟲子在啃噬。皮膚表面也覆上一層臟污,讓吉鼐整個人看起來灰蒙蒙的。
這一系列舉動,吉鼐都是避著人進行的,好在天氣逐漸炎熱了起來,吉鼐可以借口擦拭,在臥室內備上足夠的溫水。
當然,一天內要換下好幾盆渾濁的水,李嬤嬤等人不是沒有猜測。但,主子既然沒有說,她們就當做不知道,不僅守口如瓶,還幫著隱瞞,換水一事就只有李嬤嬤、玉笙和玉磬三人來辦,絕不假手于人。
甚至,李嬤嬤還特意和小安子打了招呼,讓他這段時間盯緊了鐘粹宮里的奴才。雖然小安子不明所以,但還是鄭重地應了下來。
李嬤嬤幾人是從最開始就陪在吉鼐身邊的,又因為主子對下寬和,從不吝嗇,所以他們時刻謹記“鐘粹宮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”。
不可否認的是,李嬤嬤等人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,但,他們想要的一切既然都能從主子這里得到,又何必冒險去行背主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