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是干什么?你不該高興嗎?圣旨已下,無論這其中有沒有什么陰謀,皇后都注定要被釘在恥辱柱上。”元絮皺眉。
元絮看著吉鼐這樣子,還以為這其中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彎彎繞繞,所以吉鼐才沒有為皇后的倒臺而高興。
她想:不會吧,不會皇后都這樣了,還能東山再起吧?康熙看著不像是那么能忍的人啊。
吉鼐打斷了元絮的腦補(bǔ),再這樣下去,對方都能編造出一個驚天大陰謀了,她解釋道:“倒也不是,只是早就預(yù)料到的事情,沒什么值得激動的。”
“啊?你是怎么知道的。”元絮傻眼了,貌似這段時間也沒有發(fā)生什么特別的事情吧,怎么吉鼐就總能知道,她不知道的呢?
不,不對,好像也不是什么也沒有發(fā)生。元絮想起那一日康熙來鐘粹宮的場景,當(dāng)時吉鼐因為皇后與上一世截然不同的形象,而驚懼到失態(tài)。
之后,吉鼐為了將此事圓過去,便有意的向康熙狀告皇后的異樣,吐露自己猜測她可能與承祜的死有關(guān)。
“可是這兩者之間有關(guān)系嗎?”
“怎么會無關(guān)呢?皇帝從來都是多疑的物種,隨便一句話,一個眼神都能勾起他們的猜忌之心。而那一日,即便我的話并無證據(jù),聽著像是空口白牙的誣陷皇后。
但那一日慘白的臉色做不得假,至少在康熙眼中,一直是笨蛋的我演不出這么真實的害怕。那他就會想,為什么我會這么害怕,是真的只是誤會嗎?
疑心一起,怎么可能不去查清楚。不說此事事關(guān)自己的嫡子、皇后,大權(quán)在握的皇帝,怎會忍受臥榻之側(cè)有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。”
“所以,康熙一定會查。那之所以下這樣一道圣旨,難道是已經(jīng)查清楚了,皇后確實……”
元絮這才明白,吉鼐為什么看著情緒低落的樣子。康熙的旨意證明了皇后對承祜做下的事,而皇后的改變無疑是吉鼐最害怕的事情。
當(dāng)然,吉鼐害怕的是可能摧毀她的希望的天道,而不是可能引來天道注意的皇后。
“其實,我不覺得皇后改變的有多大。你不是曾說過,前世的皇后占盡了優(yōu)勢,帝寵、尊位、優(yōu)勢,所以地位穩(wěn)固的她,明面上一直是個賢良的皇后。
但是私底下呢?你忘了孝誠仁皇后在位時期發(fā)生了什么?承瑞、承慶、賽音察渾、長華、長生,還不算那些來不及出生便死去的孩子。
這一切難不成和管理后宮的皇后毫無干系?若真是如此,你又為何會與皇后結(jié)仇?所以,在我看來,皇后根本沒有變,只是上輩子的她無需做到這份上。”
聽著元絮勸慰自己的話,吉鼐眉間的郁結(jié)漸漸的散去。
元絮說的沒錯,即便上輩子的皇后在前朝的名聲極佳,在康熙的心中又一直是白月光般的存在,但是宮中的妃嬪誰不清楚赫舍里氏的真面目。
若非她下手太過毒辣,不留余地,滿宮妃嬪也不至于聯(lián)合起來,在赫舍里氏生產(chǎn)時,對其下手。
是自己魔怔了,關(guān)心則亂。
“說到底還是天道的力量太過神秘,而咱們的來歷經(jīng)不住探究,所以才會心虛,對上天道時毫無底氣。”
“其實倒也不必如此,我這些天想清楚了,既然你能進(jìn)入這副身軀,便已是這方世界的合法居民,不是黑戶,所做的事也不會歪曲歷史的軌跡。”
“怎么不會?”吉鼐不明白元絮為何會這么說。
她的目的很清晰,一直都是將上輩子的孩子們重新生出來,再護(hù)著他們好好長大。或許販夫走卒的孩子不會影響什么,但他們的阿瑪是康熙,他們是龍子。
即便吉鼐自己沒有爭奪那個位子的野心,但是她無法保證自己的孩子們也是如此,倘若有一日他們真的想要爭,自己真的能袖手旁觀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