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大殿中央,像一個老師,在給一群愚蠢的學生上課。
“想要得到她,你們首先要學會的,不是如何炫耀肌肉,也不是如何展示獠牙。”
他頓了頓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、幾乎可以稱之為嘲諷的弧度。
“而是如何,像一個‘人’一樣,去思考。”
明沉的話,像一塊冰冷的墓碑,重重地壓在了側殿之內。
野獸的法則,行不通。
這六個字,比任何刀劍都更加鋒利,精準地剖開了四個強大雄性最引以為傲的內核,將他們賴以為生的尊嚴與本能,赤裸裸地暴露在冰冷的燭光下,然后無情地碾碎。
空氣凝固了,粘稠得如同沼澤深處的淤泥,將每一個呼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。
萊恩靠在冰冷的墻壁上,那雙屬于黃金獅王的眼瞳,此刻黯淡得如同熄滅的炭火。
他寬闊的胸膛不再劇烈起伏,而是以一種緩慢到近乎停滯的頻率微弱地動著。
他引以為傲的力量,他浴血奮戰換來的獵物,在這里,成了需要被清理的“垃圾”。
這份認知帶來的屈辱,遠比被獅鷲的利爪撕開皮肉要痛苦一萬倍。
他想不通,也無法接受。
他的雌性,他捧在手心五年,用自己的血肉與權威為她撐起一片天的曦曦,為什么會喜歡這個地方?
為什么會認同這種軟弱無力的“規則”?
雷則像一頭被困在鐵籠里的猛虎,焦躁地在殿內來回踱步。
堅硬的石板地面,被他無意識中探出的利爪,劃出一道道刺耳的白痕。
他想咆哮,想把這里的一切都砸個稀巴爛。
可明曦那雙含著淚水、寫滿失望的眼睛,像一道無形的枷鎖,死死地鎖住了他的喉嚨和四肢。
“很難過……”
這三個字,成了他腦海中不斷回響的魔咒。
他贏了所有騎士,卻輸得一敗涂地。
他想不明白,為什么展示自己的強大,會讓她難過?
在部落,雌性只會為強大的雄性而歡呼,為他的勝利而獻上自己。
道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