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個能從最完美的偽裝下,窺見最真實欲望的明沉。
在所有人看到的“犧牲”背后,他看到了更深的東西。
她不是在求死。
她是在用自己的“死亡”,來求他們的“生存”。
她是在用最柔弱的方式,將戰局的主動權,將所有人的命運,都牢牢地攥回了自己手中。
從這一刻起,他們戰斗的意義,不再是戰勝敵人,而是如何違抗她的“旨意”,將她從她為自己選擇的“神壇”上,活著拉下來。
她,在成為神。
一絲極淡的、夾雜著瘋狂與欣賞的笑意,在明沉的唇邊一閃而逝。
他明白了。
他將她抱得更緊,低下頭,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到的、夾雜著寵溺與縱容的共謀般的語調,在她耳邊低語。
“曦曦,你想怎么做,哥哥拼盡全力也要幫你。”
你來扮演神明。
我,來做你手中,最鋒利的那把刀。
那一刻,時間仿佛被他低沉而又暗含縱容的嗓音分割。
明沉懷中的明曦,身體的顫抖有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停頓。
她緩緩抬起那張沾滿淚痕與污跡的小臉,一金一黑的異色桃花眼,在看清大哥鏡片后那雙深不見底,卻又清晰映照著她所有心思的眼眸時,心底最后的冰冷與絕望,悄然化開了一道口子。
那道口子里,涌入的是瘋狂的暖流。
她不是在求死。
她是在用自己的“死亡”,來綁架他們的“生存”。
是在用最凄美,最決絕的方式,將這場生死棋局的主動權,從森的手中,從那個名為“厄”的舊神手中,死死的,重新奪回自己的指間。
她要扮演神明。
而她的哥哥,看穿了她的劇本,并選擇成為她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。
“曦曦,你想怎么做,哥哥幫你。”
這句共謀般的話語,像是一道烙印,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靈魂里。
明曦閉上眼,再睜開時,那雙桃花眼里的脆弱與犧牲感更甚,每一滴將落未落的淚珠,都精準地折射著凄美的光。
但她的心,卻前所未有的冷靜。
明沉將她抱得更緊,隨后,他轉過身,面向那幾個因她的話而陷入絕望與狂怒的雄性。
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沾染了塵土,卻依舊優雅的金絲邊眼鏡。
“都聽到了。”
他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把冰冷的刀,瞬間切開了圣所內混亂狂暴的能量氣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