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滾燙的淚,恰好落在了伊西斯抓著她手腕的手背上。
那溫度,與他自己眼淚的溫度截然不同。
是凡人的,脆弱的,充滿了生命掙扎的溫度。
伊西斯俊美無儔的臉上,神情變幻莫測。
憤怒。
懷疑。
以及……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,被“需要”的奇異滿足感。
凈化之力會灼燒自身?
這個說法,他從未聽過。
但她的痛苦,她身體不受控制的戰栗,她眼中那種被烈火焚身的絕望,卻又如此真實。
他是一個極致的美學主義者。
他將明曦視為自己最完美的藝術品。
而此刻,這件藝術品告訴他,她的內部正在被丑陋的雜質腐蝕,正在自我毀滅。
而解救她的方法,獨一無二。
只有他。
只有他至純至凈的力量,才能拯救她,才能維持住這份完美。
這個認知,像一滴墨,滴入名為憤怒的清水中。
瞬間,就將那份純粹的憤怒,染成了另一種顏色。
一種……更加幽暗,更加粘稠,充滿了病態掌控欲的顏色。
被欺騙的怒火,漸漸平息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“只有我能救她”,所以“她必須屬于我”的,冷酷而偏執的邏輯。
他可以給她眼淚。
他可以拯救她。
但這件藝術品,從今往后,從里到外,從靈魂到肉體,每一個縫隙,都必須打上屬于他伊西斯的烙印。